文化变迁的含义
文化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其随着社会环境的变迁,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所谓文化变迁,一般是指任何影响文化内容或者结构的变化。也有学者从族群的角度认为文化变迁指的是由于族群(或者民族)社会内部的发展,或由于不同族群之间的接触而引起的一个族群文化的改变。我们认为当文化的元素、结构等发生了增加或者减少,或者是不同的文化之间的冲突和融合过程,都称为文化变迁。文化变迁可能是社会内的多种紧张关系、冲突及新发展的结果。文化变迁的结果会产生新的文化特征或者发生文化扩散。
文化变迁的类型
文化的变迁主要是基于文化传播、发明和发现新的文化元素三种途径实现的。文化变迁的类型,大多数学者都采用参与者是否主动参与文化变迁过程而将其分为无意识变迁和有意识变迁两种类型。①本书也主要采取这一分类方法:
1.无意识变迁
是指变迁的过程是不自觉进行的,这种变迁也成为自然变迁,强调的是变迁的主体的不自觉性和无计划性。随着科技的进步,越来越多的产品改变着人们的生活和行为方式,这些都属于无意识变迁。比如汽车的发明使得人们传统的出行方式有了极大的改变,而这些变化都是人们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形成的。
2.有意识的文化变迁
指的是发动者和参与者按照事先制订的设想和计划来改变某些不适应社会需要的文化要素的状况和过程。根据参与者参与的程度和意愿,可以分为主动变迁、指导性变迁和强制性变迁。
(1)主动变迁,有时也称为计划变迁,是变迁主体自觉、自愿、主动发起的。我国历史上的变法、维新都属于有意识文化变迁范畴。我国经济体制改革就是一种主动变迁,这是当我国政府发现现有的经济体制已经不能够适应社会和人们的需求,而主动发起的旨在推动制度变革的一种文化变迁。
(2)指导性变迁,指的是某一文化的某些人有计划地帮助或者促使另一文化的人们发生社会或者文化变迁。如社会工作者在一些少数民族地区所推动的发展或者扶贫项目,就是通过专业社会工作者的协助和指导,使原有的传统的生活习俗、行为习惯发生变化,从而有利于与现代社会有机整合。
(3)强制性变迁,主要是指用强迫手段迫使他文化发生变迁。它常常发生于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的征服过程,这种变迁的推动者是有意识的或者自愿去做的,使用手段是高压式的或者暴力的。澳大利亚政府为了对土著实施同化政策,在1910年通过一项政策,以改善土著儿童生活为由,规定当局可以随意从土著家庭中带走混血土著儿童,把他们集中在保育所等处,接受白人文化教育。从土著居民的角度来讲,这种“白澳政策”就是一种强制性变迁。
文化变迁的功能
文化变迁的功能主要体现在对文化的最终作用方面,通过文化最终结构变化的多少,我们认为文化变迁的功能主要体现在实现了文化创新、文化传播、文化进化三个方面。
1.文化创新,是指文化在内容或者结构上出现了与以往不同的新的形式的现象的总称
文化创新表现为两种形式:文化发明和文化发现。文化发明是指由于科学技术的进步所创造出来的新的文化元素,比如汽车、电话、电灯等的发明,都改变着我们原有的生活方式,相应地也出现了新的文化。文化发现是指由于某些原因使得原本不被人类所觉知到的文化形式重新呈现,比如各种古代的文化遗迹。
2.文化传播,是指一种文化元素或者结构扩散、传递或者转移到另一种文化,引起其他文化变迁的过程
文化传播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有时会造成文化融合,有时也会引起文化冲突。文化融合,是指两种不同的文化之间的交融,根据文化变迁理论的论述,我们认为文化之间的融合可以产生文化革新、文化扩展、文化整合等形式。文化革新是指两种文化在相互的影响中,产生了新的观念、规范等文化形式;文化扩展是指两种文化在传播过程中,一种文化模式和特征扩散到另一种文化中,被另一种文化完全吸纳;文化整合是指当各个文化特征相互之间具有逻辑上的一致性时,我们说这个文化体现了很高程度的文化整合。①
文化融合与文化冲突是相对的概念。文化冲突是指文化在交流或者传播过程中面临不适应的情形,从而造成的紧张状态。文化发展的动力就是不同文化模式之间的交流。但是文化融合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这主要与文化中心主义和文化震惊有关。
(1)文化中心主义
文化中心主义也称为种族中心主义,是指各个国家、民族都常有的一种倾向,常易于将自己的生活方式、信仰、价值观、行为规范看成是最好的,是优于其他人的。①另一个与其相关的概念是文化相对主义,是指各种不同的文化模式是不能评价和比较的,因为如果从各种不同的文化模式所赖以生存的环境看,每一种文化模式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持文化中心主义的国家或者民族往往会主观地将自己的文化强势植入其他的国家或者民族,从而造成文化冲突,对一些弱势民族或者国家的个人造成恶劣的影响。比如澳大利亚的白人对土著居民所采取的民族措施,从而造成“被偷走的一代”的悲剧。
(2)文化震惊
两种或者多种文化之间的碰撞并不仅仅是文化本身会发生变化,对个人同样会有各种影响。个人在面对新的文化模式时所产生的内心的紧张状况,就是文化震惊。文化震惊(culture shock,又称为文化冲击)是指生活在某一种文化中的人,当他初次接触到另一种文化模式时所产生的思想上的混乱与心理上的压力。
3.文化进化,是指由文化内部的发展而引起的变迁,暗含着一种由低级到高级的文化发展过程进化的概念来源于生物学,主要指生物由简单到复杂的发展过程。所以,这里的文化进化主要是指物质文化的变迁,比如生产工具由低级到高级的演化。而精神文化和社群文化并没有高低之分。
无论是文化创新、文化传播还是文化进化,都会导致文化环境的改变,从而促使人类行为的变迁。个人在与文化环境互动过程中,一方面会适应文化的要求,表现出合适的行为,另一方面可能因不适应而出现行为或者情绪困扰。无论出现哪一种情况,社会工作都需要重新评估个人的需要,制订新的服务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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